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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意外重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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砰地一聲,我當著弗朗西斯的面甩上了臥室的大門。

“莉齊!”他在外面用力捶著門,大聲叫道,“你怎麽了?”

我打開衣櫃和鞋櫃,一揮魔杖,把七八件袍子和襯衫一股腦地全都塞進了行李箱。我給行李箱施了個懸停咒,打開了臥室門,鐵青著臉往樓下客廳走去。

“莉齊!”弗朗西斯拉住我的手臂,“你要去哪裏?”

“用不著你管。”我冷冷地說,“你放不放手?”

他把我拉得更緊了。

我一揮魔杖,隨著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,弗朗西斯憤怒地大叫了一聲,他的手掌上泛起了燙傷的水泡。

我跟著行李箱往樓下走去,徑直走到了客廳裏的壁爐前。“烈火熊熊!”我指了指空蕩蕩的壁爐,然後伸手從壁爐架上抓了一把綠色的飛路粉扔進了火焰裏。

“嘿!”弗朗西斯沖下了樓,推開了呆若木雞、嚇得血色全無的貝卡,“你現在不能使用飛路粉旅行!”

“哦?”我轉過身來,一把將行李箱扔了進去,說了一聲“愛丁堡貝爾福德路34號”,一邊毫不客氣地對他說,“如果這次旅行可以殺死你的繼承人,我他媽的求之不得!”

“伊麗莎白!你有什麽毛病?”他是因為氣急了才叫出了我的全名,“到底發生了什麽,你給我把話說清楚!”

“我跟你還有什麽可說的?”我一把將飛路粉灑進了壁爐,“你還是去巴黎找你包養的那個不要臉的賤人去慢慢說話好了!你離我遠點!”

我一腳踏進了壁爐,貝卡的尖叫和弗朗西斯的怒吼遠去了,我閉上了眼睛,消失在了一陣令人難以忍受的旋轉中。

******

回到愛丁堡後我就病倒了,弗朗西斯不知道來過多少次,全都被我毫不客氣地轟走了,最後卡恩先生和吉莉安得知了情況,卡恩先生給我留下了藥水,吉莉安請了幾天假,留在我這裏陪著我。

我發著燒在床上睡了三十多個小時,醒來後,發現吉莉安正坐在壁爐前看書。看見我醒了,她沖我笑了笑,放下手裏的書,走到我床前坐下了。

“嘿,”她溫和地說,輕輕地撫了撫我額前的頭發,“感覺如何了?”

“好多了。”我說,“你在看什麽書呢?”

“我在為主治療師的考核做準備呢,”她說,“你今年肯定是沒時間覆習了,那就等明年吧。”

我想象著西爾維婭和喬治安娜聽到吉莉安的話會有什麽反應,不由得笑出了聲音來。

“在笑什麽呢?”吉莉安問我。

我搖了搖頭,沙啞地說:“沒什麽……我只是突然想到其他人聽到你剛剛說的那句話的反應,突然覺得挺好笑的。”

“伊麗莎白·斯圖亞特夫人居然還要去參加治療師的考試……”吉莉安也撲哧一聲笑了,伸手在我的肩上拍了拍,“可是,莉齊,我覺得家庭生活並不是很適合你。”

她的話說得可真委婉。我露出一個苦笑,淡淡地說:“你都聽說了?”

“外面都在傳呢,”吉莉安嘆了口氣,“他們都在說斯圖亞特先生和你在鬧離婚,是不是真的?”

聽到這話,我倒是微微吃了一驚,離婚……我倒是完全沒有想到這回事。

“我和他吵架了,但是沒有到離婚的這一步。”我說。

“別鬧騰了,”吉莉安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,“至少再你把查爾斯生下來之前,不要再和弗朗西斯過不去了。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麽矛盾,你也不能再拿你自己的身體開玩笑。”

“對不起,”我說,茫然地盯著房間頂上的石膏渦紋,“我大概是氣暈了頭,才做出那種事情來。我不會再拿查爾斯冒險的,我愛他。”

“知道就好,”吉莉安說,俯身從床頭櫃上拿了一杯水遞給我,“把這喝了,我去廚房裏看看貝卡的晚飯有沒有做好。”

“貝卡也在嗎?”

“是啊,”吉莉安在我的背後墊上一只枕頭,幫助我坐了起來,“那個姑娘一直都陪著你。她被你跟弗朗西斯之間的鬧劇嚇壞了,剛來的時候哭了好幾個小時呢。待會你得好好安慰安慰她。”

吉莉安起身離開了,我喝了一口水,怔怔地坐在床上思考著。也許,在此之前,弗朗西斯從來都沒有見識到我的性格裏瘋狂的一面吧。他大概是被我嚇壞了,正在考慮娶我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呢。我回想著和他結婚以來發生的一切,心裏湧起了一陣接著一陣的悲涼。

我從來都沒法成為一個合格的莊園女主人。

我在愛丁堡的公寓裏住了近一個星期之後,才同意了和弗朗西斯見面。他來的時候,貝卡和吉莉安都避開了,我獨自一人坐在客廳裏等著他。

他並沒有習慣性地走上前來抱住我,親吻我的額頭,相反,他只是走到了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,沈默地看著我,兩人之間存在著一股古怪而生疏的氣氛。

我在睡裙外面披著一件厚重的開司米披肩,頭發隨意地披散在腦後,用一根淡綠色的絲帶綁著。窗戶半開著,一陣寒冷的風吹進來,掠起了我額前的頭發。

他站起來,關上窗,打破了沈默。

“你不應該開著窗,”他說,“這對你和孩子都不好。”

我看了他一眼,沒有說話。

他嘆了口氣,重新走到沙發上坐下。他在袍子外面穿著一件黑色的長外套,筆挺的藏藍色襯衫領口下面系著一條深金色的領帶,一只看起來很昂貴的鉑金領帶夾在爐火中閃閃發亮。他伸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,似乎在給他自己一些時間來思考如何開口說出接下來的話。

“傑奎琳和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,”他放下杯子,用低沈的嗓音平緩地說道,“她的父親是個法國人,跟隨著我母親來到了斯圖亞特莊園,成為了莊園管家。我們是一起長大的,不管她對我的感情如何,我對她從未產生過非分之想。”

我背靠在沙發靠墊上,手裏把玩著披肩上的穗頭,看著壁爐的方向,蒼白著臉,依舊沒有吭聲。

“梅琳達並不是我唯一的女兒,我還有一個女兒叫做埃莉諾,她比梅琳達大一歲,和傑奎琳一起住在巴黎。”他用平淡的語氣繼續往下說去,“埃莉諾的出生是一個錯誤,如果時間可以再來一次,我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。”

“上次你突然間要去巴黎,是為了看她們母女倆嗎?”我平靜地問道。

“是的,傑奎琳生了急病,我出錢給埃莉諾找了個保姆。”

“其實……”我慢慢轉過頭來,安靜地看著他的眼睛,“弗朗西斯,我並不是很在乎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。我只是想知道我們現在究竟是怎麽回事。你娶了我,我並不指望你可以全心全意地愛我,我只希望可以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輩子,可是我並不開心。住在斯圖亞特莊園的時候,每一分、每一秒我都覺得喘不過氣來。”

他看著我,微微皺起了眉頭,似乎沒有明白我在說什麽。

“如果你的意思是我陪你的時間不夠多……”

我搖了搖頭,打斷了他。“我現在太累了,沒法好好思考,”我說,“以後再說吧。”

“那你可以搬回家了嗎?”他問,“外面已經有很多傳聞了。”

看到我機械地點了點頭,他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。

我搬回家去住只有一個條件,我要在倫敦住到查爾斯出生,我再也不願意回到斯圖亞特莊園去了。盡管並不是很情願,弗朗西斯還是答應了我的要求。

住在倫敦,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,也許是因為倫敦的社交活動多了很多,以至於我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去胡思亂想。弗朗西斯大約也註意到了這一點,因此他開始越來越多地在家裏舉辦晚宴,有時候也會帶我出去喝茶和看球。

新年過後的不久,弗朗西斯的助理喬納森就給我捎了封信來,說弗朗西斯要帶我去看魁地奇半決賽。其實我並不喜歡看球,魁地奇賽季都是倫敦社交季的重要組成部分,快到決賽的時候,倫敦巫師界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看球。對於他們來說,看球壓根就不是重點,應酬和寒暄才是。

那是一個星期五的清晨,雪停了,路邊堆積著積雪,寒風淩冽。我穿著厚厚的皮毛外衣,在貝卡的攙扶下上了汽車。

貝卡一直在我耳邊嘮叨個不停:“夫人,天氣這麽冷,隨時都會下雪,你真的不應該去魁地奇球場人這麽多的地方,萬一有人推了你,或者擠到你怎麽辦?”

我笑了笑對她說:“那也比待在家裏悶死要強得多。”

我們到了球場,工作人員很快帶著我們到了弗朗西斯所在的包間,弗朗西斯已經在了,他和魔法部部長並排坐著,兩人正在密切地談著話。見我到了,他立刻站了起來,把我扶到座位上坐下,魔法部部長和他的夫人也和我握了手,說了幾句見面的客套話。

這是冬季聯賽的四分之一決賽,查德裏火炮隊對霍利黑德哈比隊,賽場人聲鼎沸,兩隊的球迷各自佩戴著紅色的和天藍色的徽章,揮舞著旗幟,尖叫聲和口哨聲響徹全場。

我們的包廂在最高處,包廂很寬敞,西爾維婭和她的未婚夫西格納斯坐在我們前面,阿布拉克薩斯·馬爾福和喬治安娜坐在他們右邊,一個奶媽帶著還在繈褓中含著奶嘴的盧修斯。

西爾維婭對我點了點頭,喬治安娜則熱情地歡迎了我,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,接著又對我的健康情況問東問西,直到阿布拉克薩斯叫她去和教育部部長夫婦打招呼,她才放開了我,跟著她的丈夫走了。

“真不知道這些人帶著一歲不到的孩子來看球賽做什麽,他能看懂什麽……萬一一只游走球飛過來,把他的小腦殼撞碎怎麽辦……”貝卡的目光落在盧修斯身上,在我身邊不滿地嘀嘀咕咕。

緊接著,我在包廂裏看到了霍格沃茨的魔藥學老師斯拉格霍恩教授,他熱情地和我打了個招呼,一邊埋怨著我沒有邀請他參加我的婚禮。

“教授,我和弗朗西斯是在國外結婚的,誰都沒有邀請。”我說。

“現在的年輕人吶,”他嘖嘖地說,搖著那肥大的腦袋,“不過布萊克小姐的婚禮就是非常傳統的,是不是?布萊克家族向來就是這樣。你看到格韋諾格·瓊斯了嗎?她就在包廂那頭,她是最敬重我的一個學生之一,這個賽季剛剛轉會到霍利黑德哈比隊。托尼·蘭道爾當年也是不可多得的擊球手,可惜去了魔法部!說到托尼,他正在朝我揮手呢!”

我聽著他的嘮叨,點著頭,一邊應付著不時和我打招呼的人。

“啊!湯姆也來了!”斯拉格霍恩教授突然大叫一聲,嚇得貝卡差點沒把手裏的望遠鏡砸到西爾維婭頭上。斯拉格霍恩高興地站了起來,走到了過道裏,臉上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了鮮美的肥肉的鼻涕蟲。

我擡起頭來,不由得嚇呆在了原地。托尼和湯姆一起走了過來,兩個人都挺拔英俊,一表人才,引的下面包廂裏的很多女孩子都轉過頭盯著他們倆看。

托尼穿著一身西裝,西裝外面穿著一件黑色的毛皮鬥篷,湯姆穿著黑袍子,打著銀色的領帶,身邊跟著一個很漂亮的金發姑娘。她穿著一件深金色的袍子,緊緊挽著他的手臂,帶著甜美的笑容,金色的長發垂落在肩膀上。

我皺了皺眉頭,輕輕推了正好站在我身邊的喬治安娜一下,問道:“裏德爾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?”

“哦,那是阿德萊德·史密斯,赫普茲巴·史密斯的外甥女。”喬治安娜在我耳邊悄聲說道,“你應該聽說過史密斯夫人吧?她是全倫敦最不可理喻的老女人,不過她來自一個非常顯赫的家族,祖先是四巨頭之一的赫奇帕奇。”

“她和裏德爾怎麽會在一起?”我繼續問道。

“不清楚,”喬治安娜聳了聳肩,“阿布倒是對我提起過這位裏德爾先生,他在一個倒賣魔法器具的商店工作,是個很有才華和魅力的人。他雖然不在魔法部工作,但是和很多地位很高的人關系都不錯。順便說一句,弗朗西斯非常不喜歡他。”

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下一個問題,弗朗西斯就在不遠處對我招手了。我走了過去,挽住他的手臂。

“托尼過來了,”弗朗西斯的表情並不是很愉快,不過他掩飾地很好,“和他一起的那個黑發男人是湯姆·裏德爾。待會不要和他多嘴,打個招呼就好,他不是什麽好人。”

我看了他一眼,咬了咬嘴唇,沒有吭聲。

看到斯拉格霍恩教授,湯姆和托尼的臉上都露出禮貌的微笑,和他握了握手,接著托尼就向我走了過來,金色的頭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,英俊的臉上帶著一個明快的笑容。

“莉齊!”他大聲叫道,給了我一個堅實的擁抱,“最近過得如何?弗朗西斯對你怎麽樣?如果他對你不好就立刻告訴我,我替你去收拾他。”

“我很好,”我笑著說,“弗朗西斯對我不能再好了,是不是,親愛的?”

我擡頭沖弗朗西斯甜甜一笑,我感覺到他的胳膊上的肌肉在我的手裏微微一僵,但是他臉上的笑容依舊非常自然。

“是啊,”他笑著拍了拍托尼的肩,“我怎麽敢虧待你的妹妹?”

談笑間,大家紛紛落座了。托尼坐在了我的右邊,而湯姆就坐在他的另一邊。

“嗨。”托尼對我說,“你來倫敦住了多久了?”

“兩個月了,”我說,“我再也不想回到斯圖亞特莊園去了,我會被活活悶死在那裏的。”

托尼笑了起來。說話的時候,我微微向托尼偏過臉,看到了坐在他另一邊的湯姆。他的頭發稍微長了一些,側臉的線條依舊是那麽英俊,只是比從前多了幾分淩厲果決。阿德萊德正在和他說話,他低頭看著她,烏黑的眼睛深邃明亮,表情很專註,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。

“我昨天剛從羅馬尼亞回來。”托尼說,“弗朗西斯還在那裏和那邊的魔法部談判出境壁爐的問題。到現在,那些羅馬尼亞人都不肯把他們的飛路網和英國的相連接。我們去羅馬尼亞還得先到法國,再從法國的壁爐轉過去。”

“交通運輸司正在為了這個問題焦頭爛額,”弗朗西斯插進來說道,“還有一些家夥堅持認為這是國際魔法合作司的爛攤子,憑什麽需要我們司來處理,因此一直都吵得不可開交。”

比賽開始不久後,魔法部部長和教育部部長走了過來,把托尼和弗朗西斯叫走了。這樣一來,和我坐在一排的就只剩下湯姆和阿德萊德·史密斯了。我立刻渾身不自在起來,雖然和湯姆之間隔著一個空座位,我還是覺得他一下子離我近了許多。

比賽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,所有人都在吶喊尖叫,我和湯姆卻始終安安靜靜地坐在原地,一動不動。

我拿定了主意不跟他說話。可是,又過了一會兒,喬治安娜在前排轉過頭來和我說了句什麽,我回答了她一句,我轉頭看向她的時候,正好和湯姆的眼神對上了。

他微微一笑,平靜地看著我,說:“你好,斯圖亞特夫人。”

然後他轉向阿德萊德,對她說:“你還沒有見過斯圖亞特夫人吧?”

阿德萊德是個有著燦爛微笑的姑娘。她看著我,露出一個毫無芥蒂的微笑,愉快地向我伸出手,跟我打了招呼。

“這是個男孩還是女孩?”她好奇地問。

“男孩。”我告訴她。

阿德萊德清脆地笑起來,說:“我喜歡小男孩!要是我以後也能——”說到這裏,她自覺失言,飛快地看了湯姆一眼,臉紅到了脖子根,轉過頭去不說話了。

要是我還是當年剛畢業的那個伊麗莎白·布拉德利,我見到湯姆的時候也會像她這樣害羞慌張。可是現在的伊麗莎白·斯圖亞特只是淡淡一笑,從容不迫地給她解了圍:“我們家梅琳達也和你一樣,最喜歡小男孩。她可喜歡逗盧修斯了。”

阿德萊德變得高興起來,索性坐到了湯姆和我之間的座位上,和我嘰嘰喳喳地聊了起來。我們從N.E.W.Ts考試一直聊到西爾維婭的婚禮,最後我還十分客套地邀請她在覆活節的時候來斯圖亞特莊園做客。

我表面上愉快輕松地和她聊天,心裏卻有些心不在焉,湯姆的那句簡單的問候,在我耳裏聽起來格外刺耳。我想起上次見到他時每一個細節,我永遠都忘不了他在結滿冰棱的站臺上的那個憂郁孤傲的身影。現在我們見了面竟然這樣客氣禮貌,好像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一樣。

這讓我莫名其妙地生氣,可是我又無能為力。人生真是一出充滿諷刺的戲。

那天晚上,我和弗朗西斯坐在回家的汽車上,他突然問我:“你和裏德爾怎麽聊了那麽多?”

我心裏頓時湧起了一陣不耐煩,我盡力用平和的語氣告訴他:“我是在和阿德萊德說話。”

“史密斯家的那個姑娘?”

“是的,”我淡淡地說,“我邀請她來我們莊園的覆活節晚宴了。”

“誰讓你邀請她的?”弗朗西斯的聲音變得冷淡起來,“我們家和史密斯家族沒有來往,到時候寫請柬的時候不許邀請她。”

我的怒氣噌蹭地就躥了起來,轉過頭瞪著他,沒好氣地說:“我邀請誰輪不到你來管!”

“莉齊,”他伸手撫了撫額頭,“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吵架。”

“我現在根本就不想看到你。”我反擊道。

這時候車子已經到了家門口,他陰沈著臉,把我扶下車後,一句話沒說就徑自去了書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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